6月,我带儿子从温哥华回离别4年的中国。第一站是桐柏老家。
妹妹妹夫到信阳火车站来接我们。他们去年买了一辆混合动力的比亚迪,看起来蛮高级:车身宽,双天窗,大屏幕导航。信阳到桐柏的路仍旧不好,他们来时有一段路只能开40,所以回程换一条路况好但绕远的高速。妹妹说,他们有一项债务纠纷,本来今天开庭,没法来接我,但昨晚10点多,债务人突然联系他们,把钱还了,所以才有空来。
下车时,母亲正坐街边望。看到我们,张着手臂迎上来。我的眼泪涌上来了,但她冲着阿重去,没给我正面冲击。陪着她的邻居上来寒暄,说赶紧回家吧。
家中陈设如故。客厅沙发破损了;墙上新添了一幅领袖镜框,正面看是毛主席,侧面不同的角度则分别是周恩来和朱德。这让我有些吃惊:从我记事起,家中可从没这劳什子。母亲明显老了,白发比黑发多。问父亲去哪儿了?妹妹说去上养生保健课了,专骗老人那种。家里小孩呢?怎么这么冷清。哦,赵鹏现在和爸妈闹矛盾,不让小孩来。因为爸妈老数落他和媳妇,他们嫌烦。
我知道赵鹏今年向父母借钱,与人合伙贷款买了一辆6轴的货运车,天南地北的在外面跑。还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他。和母亲聊家常,她抱怨赵鹏他们不会过日子,赚点儿钱全花了,还把小学刚毕业的航宇送去塔沟学武术。
晚上叶莉宴请。她专程从南阳回来,还带上先生当司机。我们去了月河一家农家乐,桌子摆在河坎底下,伴着淙淙流水。水边有蚊虫,我们在饭桌四周摆满蚊香。王文玲、卢红线先到了,还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在张罗,叶莉介绍是王蕴,她文班的同学,现在是财政局长。王文玲是我们初中的同学,自打毕业就从没见过。她当年清秀文弱,言谈举止颇有教养,印象中是一个极其自律、上进的女孩。现今变化不大,仍然瘦削,一板一眼地说话,多了副眼镜。
叶莉嚷嚷说,怨我当年上课拉文玲下棋,耽搁了她前程。我不记得曾有这样的交往,没接话。文玲澄清说,当年是因为报考师专分数不够,再想转去高中,被马哲夫拒绝,并不是因为成绩差考不上高中。然后一直在林业系统工作,先是在乡下林场,以后调回城里,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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